目前分類:習題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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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中有一股鹹鹹的味道,是十八歲那一年冬天的味道。

那一年,國家開始大量徵兵,我與一些兄弟為了那點錢,當時認為是一比還不小的錢,連賣身契都沒有簽,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我的國家沒有打仗,沒有與其他國家發生戰爭,上頭徵兵,把國內多餘的人口借給他國利用,我們的血管裡流著的是我國的血,卻是為別國流血。

我們當時都沒有搞清楚狀況,或許全國只有我們這群傻子沒有看清狀況,地方的公眾電視總是播放戰爭與衝突的畫面,廣播總是高喊團結精神,不時還要透露一人參軍可領多少獎金,地方首長還沒露過面,簡簡單單地就令我們這群小毛頭熱血沸騰。

直到我們被卡車運到一個聽也沒聽過的地方,未曾讀過的地方,就連語言也不通的地方,一個穿著軍服的人,說著我國語言的人,把我們趕下卡車,一人配了把生鏽的刺刀,他指著那一片黑色森林說:「上吧!勇敢的孩子們!敵人就藏在那片林子的後面,殺了一個敵人,是為國效忠!殺了兩個敵人,是為父母盡孝!殺了三個敵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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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13 Sat 2016 18:34
  • 符號

 

現在是早上四點

天未亮

形單影隻的人們像一個個行走的逗號

拖著短短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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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他走入黑暗,卻不見他出來。

他走近那深不見底的洞穴,輕輕低喚。

 

聲音顫巍巍地有如風中燭影,一聲又一聲,自他的口傳出,又從他的耳入,一聲又一聲,冷風捲起枯葉,激起遍地漣漪的輪迴。

良久,影子終被暮色吞噬,黃土成了一片灰地,單薄且又脆弱,彷彿手指一掐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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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30 Sun 2012 23:38

 

指甲掐進肉裡的觸感扎實的將指腹與指緣的空隙裡填滿

從水裡竄起的氣泡與烏黑飄盪的髮絲揉在一起,宛如從象牙色的浴缸底部叢生而出的烏黑水草

一波波激盪的氣泡承載了一幕幕記憶的片段,如血管中一個個破裂的血球,染紅了雙眼

鵝黃色的燈泡閃了幾下,面色卻顯得蒼白,髮絲纏住了姆指,一圈又一圈的勒緊膨脹泡白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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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事實來說,人體是由骨骼血肉細胞神經構成。

山崎春子闔上手中的生物課本,看著上頭蜷曲甚是可愛的弱蟲,嗤鼻而笑。

神經元還是突觸什麼的真是有趣的玩意,人的情感既有趣又無聊。

冬天的夕陽也不會特別溫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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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裡,我們好像是朋友吧?

是很要好甚至有點超越男女性別的那種。

好到偶爾你會來我家串門子,會習慣性的窩進我的被窩,閉著眼扭開收音機的按鈕,聽著冬日的古典樂,喃喃自語說還想睡。

我打了個呵欠,有些淚水擠在雙眼的細縫裡,搔了搔睡翹的頭髮,說:「你過去點,沒事這麼早來搶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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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為什麼不能親手殺了你。」

「這也是我對這世界唯一的疑惑。」

「僅此。」

 

少女的雙眼淡然的凝視著前方的男人,或許我們不該稱呼她為少女了,心靈上的老邁趨近於成熟的臉,早就是面不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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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莫名的平靜,沒有一絲漣漪。

隨著樹葉的沙沙作響,月光更加幽暗了臉。

詭譎的鈴鐺聲,在黑夜裡引領著方向,有拿麼點溫暖在無寂的夜裡擴散,

隨著孤獨一起,更加幽黑了大地。

在扣下板機的剎那,灼熱的子彈從槍管裡彈出,有一絲電流流向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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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過了那個該說如果當初的時候了,早就不再是一句道歉就能輕易原諒。

你忘了什麼,需要我提醒。

提醒你,愛早就成了茶餘飯後的應付,而你,只是需要一個懂得諂媚的女人。

臉上抹著濃妝、打著厚粉、只懂得噘著鮮紅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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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醺香的酒氣,女人瑪瑙紅的胭脂味。

喀啦喀啦,鐵鍊在地上拖行了數米,鐵銹一地。

裊裊縷菸自艷紅的口裡輕吐,兩指間的尼古丁,向前一扔,

進了排水溝的細縫,火光,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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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個背影,後髮貼齊延順耳與頸,搔著心肉上的某處。

那是個背影,襯衫的線條勾出肩的稜角,在風中筆直的站著。

 這一年、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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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醇的夜晚隨著冰冷的酒,除了醉與瘋,我還剩下些什麼?

颯颯的風聲捲起葉的帷幕,突然的車聲,急忙回首才想起,

啊!那不會是你。

扶起歪倒在地上的酒瓶,指甲在玻璃的瓶身上敲響叮噹聲。

澀了的酒還殘留在舌尖,乾裂的唇汲汲吸取濕潤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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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俗套的仙杜瑞拉留下玻璃鞋,離去。

王子站在台階上沒有挽留。

他看著那雙小巧潔淨的裸足在雪地上奔跑,上揚的嘴角是掩不住甜如蜜的笑意。

溶入雪中的足跡,他微笑望著他提著裙襬的身影隱沒,王子挑起單眉。

「吶,儘管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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