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冬季的雪提早結束了,處在白花花的銀色世界有些東西逐漸融化,恆定的物理變化卻昇華成另一種化學變化,無法恆定卻不是燃燒的火花。

皮鞋鞋印步步清晰的在雪地上形成一道軌跡,但是等冬雪融盡後鞋印會消失,那種感覺就像是不曾存在,像是努力製造留念的回憶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夢。月色朦朧,幽幽的深藍色帶來絲絲憂愁。

她走了,那個一直在他身邊默默守候的女孩,那個他愛在心裡卻沒有明說的女孩。

他有把握可以留住她,有關她的一切他記載的詳密,他大可可以拿出本子來威脅她,他也知道只要他的一句話她會考慮,留下。


「留下來,真守」


蛭魔妖一的嘴裡脫出幾個低沉且沙啞的音節,那個好聽的名字被他咀嚼在嘴邊,不斷不斷地回憶著那個令人舒展眉心的笑顏。他愛她卻不願留她。他打開禁錮的牢籠讓他的鳥兒去尋找春天。

是的,用他的雙手。他不願讓承諾束縛她。

按住被孤寡晚風吹涼的額頭,蛭魔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沒想到黑咖啡的滋味還算甜、還算溫暖。
從遠處看著東京鐵塔閃爍的燈光漸漸染上一層薄色的微曦,蛭魔喝了一口涼掉的罐裝咖啡,妳說過惡魔的溫柔好難理解,暗自嘲笑自己行為上的笨拙、理智上的睿智。他多希望感性能夠勝於理性,他多希望他能夠自私的將她擁入懷中感受她的芳香與溫暖,然後把她牢牢地銬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但是,蛭魔妖一做不到,他還不夠自私。


『惡魔,還是不會被幸福擁抱;這是違抗上帝的後果?祢說呢?』


他看向被些微弱陽光照映的灰藍色天空,淡淡的嘆了口氣,惡魔的眉睫間鬆懈了,並不是豁然開朗的暢達而是那種對事物無奈的不願多加思考,他累了。瞳孔裡的小燈逐漸熄滅。

推了推往下掉的深色圍巾,鼻息間他嗅到淡淡的咖啡味及一股永遠無法厭倦的清香,那是她的味道,蛭魔柔柔的笑了,沒有露出不懷好意的尖牙,那笑容像極了真守的,屬於惡魔獨有的溫柔。
電線桿上的雀鳥,唰的一聲齊齊分飛,蛭魔抬起頭看了一眼,逆著陽光奮力的振著翅膀飛向他們不知道的另一個風情國度,收縮的金色眼眸閃過了一絲情感,他何時像個多愁善感的人了?蛭魔對自己的異常舉止搖了搖頭,手插口袋便又昂首闊步離去。


站在自家鐵門前,他的手握著冰冷的鐵欄杆正要向前推開,不經意的撇見綠油油的信箱口中插了一封淡黃色的信件,他暗忖著會是誰給他寄信,就算是平常每戶人家都會出現的廣告都不可能會出現再他蛭魔妖一的信箱,看著騎著機車活像車禍肇事者的郵差先生迅速逃逸,排氣孔還噗噗噗的噴著白煙,蛭魔妖一抽起那封信,看也不看的把它夾在腋下,便進入家門。

上頭用藍色墨水寫的娟秀字體,很眼熟。
上頭的寄信者的署名,很眼熟。
一切一切,包括信封套上殘留的寄信者的味道,蛭魔妖一能感覺到他的臉似乎在發燙,跟其他美式足球隊伍比賽時他都沒有現在緊張。他的心揪了起來,不是心痛的撕扯是那種心臟的幫浦不停地打著。蛭魔猶豫要不要拆開來,但是他又疑惑了,為何她會給他捎來一封信?行動上的躊躇他不滿的在嘴裡唸著:「呿,蛭魔妖一你這個沒種的,不過是一封信拆開來看需要花你多久時間?」。

似乎是經過時間上的調適,他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嘶的一聲撕開信口、咻的一聲拉出正文的信紙、啪的一聲打開,動作時間不超過3秒幾乎一氣呵成,噢!但是他閉上了雙眼,慘白的雙手慘白的嘴唇,他想他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失去她的心痛,他想他沒有勇氣再一次寬容的掩住自私放她走。

傳入鼻子裡的淡淡香味使他留念地睜開了雙眼,蛭魔看著在信紙上暈開的淡藍色墨水。她寫的內容給他打了劑強心針,同時也勾起莫名的怒火讓他繼她離開後第一次有想殺人的念頭。


「那些該死的渣滓們,真是多謝阿」


這一次蛭魔露出一個很溫暖的笑容,帶著平常熟悉的氣味,多了份真守眼中的相似的溫暖以及邪惡的笑容,這次他笑的裂開了嘴,露出潔白的尖牙。

蛭魔拿起好久沒有使用的金屬塊,上頭染上一層薄薄的灰塵,他隨意的找了塊抹布擦抹,同時拿起萬用手機聯絡泥們惡魔蝙蝠隊的球員,長指一把抓住好幾隻手機,恢復平常狂妄的口氣命令者:「死渣滓們,限你們十分鐘內到社辦集合,遲到者一律除以死刑外加陪賽博拉斯運動」,逕自切斷通話,拿起擦抹乾淨的AK-47扛在肩上,敞開的鐵門,金黃色的髮絲隨風搖曳,「死渣滓们最近實在是欠缺勞動,太鬆懈了」。

攤在桌上,有著三條摺痕的黃色信紙,上頭娟秀的字跡寫著許多問候的話,蛭魔妖一記下了那封信的重點:

… …妖一,我要暫時離開日本幾個月回美國處理些家裡的事情,對不起噢,因為太匆忙了來不及跟你說,我有叫當時在社辦的瀨那、門太、鈴音… …傳話給你,不用擔心,幾個月而已很快就回來了,暫時先不要聯絡我,在美國我還不會開機,要好好照顧身體唷… …真守。

那些渣滓們什麼話都沒說,蛭魔妖一就這樣被矇在鼓裡;打她的手機,她沒有接;去她家等她,卻沒有人,這些事讓他的心發寒,他以為她就這樣從他的世界消失了,蛭魔忘了他可以擁有的自私、他忘了他的強勢,他為她失魂落魄,只因他尋不到她的蹤影。


是的,他發現他萬分愛她。



Mamo──

蛭魔的嘴裡唸出悅耳的音符,組成一個美麗的辭彙,她的名字就像是她的人帶著一股清香,那是他深愛的人。一場誤會讓他確定自己不曾看清的心意,儘管他是狂妄霸道的惡魔,他的心卻給了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天使,這一次是換作他等她。

耀眼的金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金碧輝煌的亮著眼,邪惡的面具下他學會了等待的心,他難得的向即將到來的楊柳風露出溫柔的臉龐,合諧輕柔地灑落一地光采流瀉,他不折柳,他不留,他亦不願。儘管她依舊在他身邊,但是他懂了,如果她要離去,他會盡一切能力挽留同時很矛盾的他會讓她自由。



是的,他發現他萬分愛她。










------------廢言:


好啦,這篇算是今年2007年最後的一篇同人文,如果我要讀書的心夠堅定的話,大家要在2008年的7月左右才會再見到我、以及新的文章。可以說是我對在我欄裡(愛與被愛)的常客們的交代。

嗯… …這篇的內容有點怪?難得的在這一篇文章中我大多以蛭魔為中心,儘管可能是為了敘述同一件事情而佔了許多篇幅,但我想這應該值得。當中詭異的是應該屬於蛭魔不長見的溫柔以及被隱藏的情感,一直被我敘述吧!其實呢,惡魔式的溫柔我很喜歡呀,在真守或是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它確實是存在的!

就像是一首歌曲吧,我常常這樣對自己說:那些曲子填上的詞是音符,譜出的樂章是另一段不為人所知的人生,沒有形體卻足夠具體的說明一切,一種型體卻代表兩種不同的涵義,可能產生矛盾卻是又是滿滿的哲理。

就好比文章的最後吧,他說:他會盡全力挽留她,卻也會放她走。這不正是產生強烈的反差與矛盾嗎?但是我們可以看到他愛她的心是等同的。

就說到這吧!好想再跟各位親們聊天,我還是會去大人們的欄裡留言,只是出文所需的時間掌控不到所以… …這叫暫時休欄嗎??

再見囉!各位!(在火車上探頭揮手,喂很危險吶!),喔喔,還有請記得。


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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