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容有接續上篇)

 

 

 

何時,在幾千里處,我們不再回首,選擇背道而馳。

但,沒有人後悔。

 

 

 

我愛上的是一把傲氣逼人的長劍,他有雙狂妄自傲如血寶石般銳利勾人的鷹眼。

我愛上的是一把純樸迷人的提琴,能夠溶化世間萬物,溫柔止水般紫琉璃色的俊瞳。

 

她莞爾一笑,做出抉擇。多年後回首,有些遺憾但從不後悔。

 

 

 

藍天,白雲,以及流逝的時光,消逝的人。

「伊莉莎白,妳又發呆了」左邊的嘴角吞吐著冷空氣,呵成一圈又一圈的水滴。

「抱歉,羅德里赫,只是想起某個傢伙而已」伊莉莎白摘下頭上的髮飾,面帶柔情的望著掌心中嬌弱的白花。

「時間過得這麼久了,久到讓我忘記那傢伙是在什麼時候消失」很久很久她不再拿著平底鍋,而是有一時沒一時的整理庭院。

滿院子的白雛菊,也夠襯你了吧,自戀狂。

 

「拜倫修米特嗎… …那傢伙果然是為了戰爭而生的國家」羅德里赫將手上的女用大衣披在伊莉莎白肩上,雖說是為女性設計的衣服,但似乎是大了點。像塊咖啡色看似溫暖的布料而不是一件符合他美學的衣裳。

但他並不認為這很可笑,一點也不。

 

「果然… 大了很多」略帶無奈,卻有點羨慕的口吻。

「嗯?怎麼了嗎?話說我並沒有這種大衣阿?」伊莉莎白拿下身上的大衣,雙手伸直的提著衣服,疑問的問羅德底赫一邊打量著上頭帶有特殊風格的花樣,但上頭最多的莫屬於用深色縫紉線縫出的小花朵。

 

 

「拜倫修米特交代過我要好好照顧妳,這大衣是他放在我這邊的」

曾經有一天,基爾伯特‧拜倫修米特拉下他的自傲、放下掛在嘴上的自尊,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溜進羅德里赫的偽豪宅,天才矇矇亮,少爺還穿著睡衣,雙眼一睜見到的就是雙血滴子,那時他還以為普..士終於要來攻打奧..利。沒想到那自負的傢伙一開口就顛覆了羅德里赫對他以往的評價。

 

 

他說「羅德里赫,我請求你幫我照顧她」鷹眼收斂著所有戾氣,他雙膝著地。

「誰?」少爺方才戴起眼鏡,思路尚未清晰。

「伊麗莎白‧海德薇莉」那眼閃爍著光芒,彷彿是未來,但終究不是基爾伯特‧拜倫修米特的未來,他將要退出這場遊戲。

「你也有今天… …」那彷彿是嘲笑,不溫不慍的冷淡。

基爾伯特難得沒有反駁,他沒有開口,等待羅德里赫的答覆,當然他最好沒有拒絕的權力,但他要羅德里赫是用真心應諾他。

「我還能說不嗎?我答應你,基爾伯特‧拜倫修米特」

 

離去前,早晨的霧氣退了幾許,留下晶瑩透澈的水珠散發彩虹的光澤「這大衣先放你這,或許那一天她會用的到」在指間接觸的那一刻,柔軟的鵝毛手工製皮大衣,就像基爾伯特不曾出現的溫柔,感覺格外怪異,但質感真的是說不出的優良。

坐落在指間的溫暖柔情,僅此一次不再出現。

「為何不自己交給她?」少爺不知從何湧出不滿的情緒。

「畢竟我是帥的跟小鳥一樣的存在嘛!做這種事太不華麗了」熟悉的自負又掛上嘴,但羅德里赫看見的卻是自信中的絕望。

「那男人婆交給妳了,這衣服大的夠她穿到下個世紀」

 

如風一般,他從哪裡來到從哪裡離去。

 

 

 

「那混帳真以為我粗獷的像頭牛阿,這衣服的SIZE分明就是他的SIZE …啊」

「想必是定他訂做的時候不好意思說是要給女性的吧」羅德里赫不禁感嘆基爾伯特這傢伙真是強到骨子裡。

抱著大衣,幾百年來的感動「真是個嘴硬的傢伙」化成淚水。

 

「你先進屋子裡面去吧,我整理完花圃就過來」見她彎下身蹲在地上,深啡色的土壤出現了一圈一圈圓滾滾的圖花。

「嗯… …天冷,妳早點進屋」

羅德里赫心裡想『果然,誰的真心都不曾留給誰。』颯颯離去。

 

拿起澆花器,由上而下灑著水珠「喂,自大狂我算是有好好照顧她了」。

「你看這滿院子都是你喜歡的白雛菊,但是我還多種了一些瑪格莉特」

「兩種花雖然很像但是還是有細微的不同唷!但是我到現在還是分不出來呢!」白色花瓣托著水滴,帶著負重的向下傾倒。「但是羅德里赫都分得出來」

 

 

「我阿,曾經跟他在一起,但是後來我們分開了」

「羅德里赫是一個溫柔的紳士,跟他在一起我很開心… …」伊莉莎白停下動作,稍嫌抱歉的說「但是感覺不對」。

「基爾伯特,不知為何還是想看看你的臉,聽聽你的聲音」這好像太貪婪了。

 

 

屋內,少爺隔著玻璃窗看著站在花叢中的女人,窗戶映著自己面無表情的臉,他的五感漸漸在消失。

「拜倫修米特,這個樣子我想照顧她都不行,顯得疙瘩」

「你把她搶走得太徹底了」或許這幾百年來他們都是相愛的,但是他們兩個的心裡都同時住著一個男人。

「告訴你,圓型的花圃裡,白雛菊呈現十字狀,瑪格利特則是包圍在四個四分之一圓裡。十字狀就像是你的鐵..字吧」

 

 

反正早早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如再多給你些情報好了。

「白雛菊的花語是美人、和平、幸福」這就是你對她畫上的等號吧。美人是嗎。

「瑪格莉特的花語是藏於心中的愛,以及… …友誼長存」

 

羅德里赫勾起唇角,果然她的心決定誰也不跟著誰,果真是馬匹上的公主,不受拘束。

「我們這兩個男人都太失敗了呢,我沒有憤怒但是就獻給你一首蕭邦如何?」如釋重負般將中古的小提琴架在下顎「呵,誰也沒分出勝負」左手按壓著弦,輕握著琴頸,衣袖隨著琴弓的位移浮動。

 

 

「吶、你給的那朵小白花我還留著呢,只是生物經不起時間的流逝會腐化,所以我把她做成乾燥花了,你不會介意吧」

 

何時,在幾千里處,我們不再回首,選擇背道而馳。

但,沒有人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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