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你不需要任何防備。

但如果,有一天我把我的心掏出來送你。

這時你才要千萬要小心。

 

桌上攤著一本比一本厚的講義與參考書,我已經很盡量要去忽略上頭印著學測的字眼,卻還是忍不住拿起美工刀把它割爛,用力的死命的做垂死掙扎,在刀子快劃向自己時突然停手。

「怎麼?難道我想割爛的不是我自己嗎?」

手中的美工刀包著暗紅色的外殼,握在手裡像是從動脈噴出早已乾涸的血漬,骯髒的漆黑的暗紅偏褐。

我咽了口水,顫動的下顎與喉嚨,與逐漸發狂的心。現在只有我與你,這讓我突然意識到,現在是夜晚,寧靜的讓人放鬆,聽不到任何人類的說話聲。很安靜,我愉悅得閉上雙眼,擦了擦細汗滿布的額頭,勾起五度的嘴角吐了一口氣,瞬間放鬆了肩膀,然後湮沒在這個濃稠的夜裡。

在心還坐著飄飄船,輕輕盪晃到谷底時被巨浪打起,重重撞擊在鋒利千仞的峭壁,呼吸,窒息感一擁而上。

不是在水裡,像是嘔吐物卡在喉嚨裡,有那麼一瞬間我想用手裡的美工刀在脖子割出一條細縫,我瞪大著雙眼,很理智的制止了自己。

「這樣會死的!」

「欸?難道我還不想死?」

突然間顫抖像是抑制不了的蟲爬上全身,要瘋了要瘋了,死命的捏著空白的練習卷,彷彿骨頭都要從手指裡按出來,我甚至能聽見骨頭從肉裡斯裂開來的聲音。

很平凡的聲音,沒有一絲奇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平凡。

原來死也不過就這麼曇花一現,燦爛而美麗讓毫無保留的平靜。

 

我很疑惑我的信心從甚麼時候跟著血液一起流失殆盡了,連一點痕跡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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