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法蘭西斯說句不負責任的話,他大概會想說,「管你們這些皇室怎麼想的?哥哥我只想做一個好哥哥!」、「國家既然走不上正途何不就這樣毀滅?」。

 

但有些話是只能想而不能言出。

 

幾百年後,在其他實體國家眼裡法蘭西斯也只是個會瘋狂散發賀爾蒙、與揮舞玫瑰到處把妹的花花公子,這大概也是因為他的“正經”發言沒有被採納的價值吧!儘管法蘭西斯在歐/洲是個擁有長久歲月、濃厚文化與實力的大國。他用自己的哲學,在沒有人能夠看清的前提下,替自己立了一個能夠自得其樂的位置——法/國人只為了自己而活。

 

對於一個千年大國來說,這句話或許自私點了,但作為一個單純只會散播玫瑰花的國家來說,這麼點自私他能夠擁有吧?

 

當然,在亞瑟˙柯克蘭問起他無理取鬧的作為時,他總是只用一句話就讓對方打道回府。

 

「往後的時代還是得讓後起之輩好好發揮嘛!這是哥哥的一點小心意!」

 

 

 

一四二九年年底。

當貞德在戰場上用宏大的天主精神引領法/國人捍衛自己尊嚴時,法蘭西斯找上了亞瑟˙柯克蘭,在對方用著嘲諷口吻與墨綠色軍服歡迎大駕光臨時,他拋棄了一項身體裡的重要一塊,這讓亞瑟狠狠的皺起眉,他從沒那麼想要痛揍法蘭西斯。

 

法蘭西斯用著不自然的英/國腔,向亞瑟懇求。

 

安靜的軍棚裡,只有亞瑟的指骨落在桌上的聲音。他本來打算抓住這個自投羅網的傢伙的,結果現在搞得一點勁都沒有。橘黃色的知更鳥(1)轉著眼珠,打量著這個不同於以往的對手。他越過法蘭西斯,軍靴在泥地上喀拉喀拉作響,亞瑟拉開墨綠色的簾子、冷冷地說。

 

「滾吧!」

「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你連那個魔女還不如。」

 

 

從來一次的歷史還叫做歷史嗎?

 

 

 

法蘭西斯用姆指擦掉貞德臉上的血漬。

紫藍色的雙瞳對上水藍色的眼眸。

 

「歡迎你回來。」

「還有辛苦了。」

 

「有沒有很想念英俊的哥哥啊!」

「啊啊——我回來了。有乖乖的嗎?親愛的法蘭西斯。」

 

擁有著快樂因子與無比堅定意志力的女孩,他還央求什麼?

女孩選擇的道路就讓女孩去走。

 

「貞妮德啊!哥哥我再跟你確認一件是好不好?」

貞德拍掉法蘭西斯在頭上亂揉的手,自從剪了短髮後這個花蘿蔔就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一點男女常識都沒有,貞德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聳了個肩說。

 

「你說啊。」

 

貞德脫掉身上的盔甲與護膝,笨重的防護器脫掉後身體靈活了許多,她活動了活動肩膀,一整天揮舉著劍真是累人。法蘭西斯識相的將身體背過貞德,雙手擱在腦後,溫吞的輕起雙脣。

 

「哥哥現在是以天使的身分問你唷!」

「貞妮德啊!你會後悔嗎?往後發生的事是你無法料及的唷!」

「那有可能會很痛苦唷!」

 

「發什麼神經啊?」

 

穿著白衣白褲的貞妮德繞到法蘭西斯面前,雙手插腰,法蘭西斯低著頭看著她手指上纏繞的繃帶,不知為何他無法抬頭直視那雙炙熱的雙眼。

 

原來,她的堅強讓他感到慚愧。

 

「老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這健忘的大叔!」

「我會保護法/國的!別擔心!」

 

她拍著自己的胸,信誓旦旦的說,意氣風發的像頭小母獅,明明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啊!法蘭西斯勾起嘴角,與無奈離了些距離的笑容是如釋重負的微笑。

 

「真是不可愛…哥哥我擔心的是你啊!」

 

「你說什麼?」

「啊哈哈,小貞妮德的餓了吧?來來,哥哥已經幫你把飯菜準備好了喔!」

 

『真是個笨蛋……』

 

看著法蘭西斯轉著圈圈,貞德輕鬆的笑了,這傢伙總算不再那麼自怨自艾,我的努力還算有回報吧!親愛的法蘭西斯。

 

「快來啊!貞妮德!」

「把你那多的要命的玫瑰花收回去!」

 

 

或許從來一次的歷史並不是要求改變,而是替女孩與自己增加一點美好的回憶,貞德在他眼中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都是原本的那個女孩,而法蘭西斯或許已經不是原來的法蘭西斯了,但是他永遠都會珍惜原來的那個屬於他的貞妮德。

 

心靈中存在神靈的女孩。

 

法蘭西斯僥倖的想或許他們離1431年還有一段距離,那並不是世界末日而是一個痛苦的轉捩點,但是他已經準備好再一次的面對。

 

「親愛的貞妮德,願清水能夠消除法/國的罪惡。」

 

法蘭西斯在床前替貞德禱告,輕輕吻落在少女奶油般滑潤的前額,他拂過蜷曲在耳際的褐色髮絲,輕輕的將門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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