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儒家是一個很諷刺的存在。

我覺得很奇怪,孔子周遊列國,宣揚他的治世之道,用愛用仁德用禮樂,倘若世間人皆是德人,懂得孔子,那麼世間又豈會這般紛擾難平?

孔子找不到伯樂,君主敬他卻不用他,儒家太崇高太理想。

胎兒一出生儘管內心淨如白紙,體膚卻是沾滿血液與羊水,不曉得未來的路是多麼舛傑,胎兒僅僅是為生而哭,嚎嚎哭聲不帶任何情感與痛楚,有的時候我會想,無法建構思緒思考的這段時日,或許才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候,因為再過去一點,再長大一點兒後,我們失去的永遠比得到的多,而失去的那些就再也要不到了。

野心與貪婪不外乎是自由的一部份,而人的情感遠遠超乎七情六欲,要尊崇儒家思想就必須保持自己、禁錮自己、忍耐自己,人若無法恣意行事遵從所想,又豈能活得快快樂樂?

除非這是世人共有的虔誠信仰與信任,我不認為真的有世界大同的那麼一天存在,或許大同,他本就是個不存在的東西。

僅是施捨給處在亂世的人們的一點希望,希望太遠,我不敢希望,更不敢奢望了。

孔子的思想很難實踐。我們遵從儒家教育,學了一堆教條思想,就算潛移默化吸收了忠孝仁義,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仔細想想,似乎沒有一個時代是大同的,也沒有一個時代能夠貫徹儒家。

理想,難道不是永遠無法成功與實現的東西才叫作理想嗎?

 

大人物的快樂,不代表整體的快樂;小人物的快樂,卻又太小太小了,小到稍縱即逝,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

人的快樂是建立在自由上,儒家卻剝奪了我的快樂。

時常父母的一句:為你好,囊括了多少權力。時常一句:因為我是你爸/我是你媽,剝奪了多少自由思維本來存在的意義。

自我在哪裡?自我是一珠小芽苗被巨樹的粗根壓在底下,渴望著陽光生長,卻始終難以離開樹根的壓迫。

或許父母真的是為了兒女好,不過有時候這份愛長成了藤蔓,築城牢籠,拘束久了,壓抑久了,當自我想出去透氣,卻不得其行時,怨與恨就蔓延出來了。

長輩的成見,長輩的主觀,長輩的話當年,多了都是不可取的。

永遠抱著的狗永遠不敢走在水泥路上,常常說:要怎麼跌倒,變那麼站起。不給與跌倒的機會,又豈會有站起的機會;不給予肯定,又豈會有成功。

真的,你們覺得孩子都不懂,多麼不知福惜福,多麼不曉得你們那時後的環境有多苦。

是的,孩子不懂,因為他是現在的人,他只能向著未來看,偶爾聽聽過去的當年作前車之鑑便已足夠,你們已是歷史課本上的一段過去,他唯一懂得的是裹足難行的鬱悶感,他能跑,卻有人不讓他跑。

 

難怪,父母說不出我愛你,孩子也說不出我愛你,大概並不完全是愛在心裡口難開,而是

有些事情,就算過了忘了,心裡深處也永遠記得,如果愛跟怨與恨同時並存,那麼要怎麼如何才能坦蕩蕩的開口說出愛這個字?

愛的同時也恨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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