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覺得這樣的自己也挺好的。

有的時候卻也覺得這樣的自己挺頹廢的。

總是在消極中尋找積極,就像是想從泥土裡面挖出一朵白色的小花,指縫裡卡滿泥垢,卻一無所穫。

雖然我就是我,如此抽象糾結難以自解的我。

或許事情總沒自己想的那樣困難,但我寧願他更困難些,沉浸在靡爛的氣氛裡,桌上擺著一杯威士忌,醉也好,不醉也罷,沉淪在是我非我不用釐清的世界。

看不清自己,寫出來的東西也毫無邏輯,想寫些什麼,但胸中卻沒有故事可寫,我的生活並非如此無趣,但我卻寫不出來,曾經那個抑抑寡歡,總與世界為敵的那個人消失了,我很懷念他,懷念那個厭惡社會的人。

有時靈魂總在軀體之外,看著那個不知道是誰的靈魂操縱自己的肉體,暗問:這是我嗎?是的,這是我,卻也非我。

我便是一個自己也無法解決的簡單卻也困難的題,愛因斯坦無法解決,比爾蓋茲無法解決,孔子無法,誰都無法,無法拯救,ˊ無法弭去的存在。

我這便是硬擠一些東西寫點日記,毫無價值可言的東西。

電腦的文件夾裡存了幾十篇未完結的文章,有幾百字的,幾千字的,幾萬字的。回頭去看,都不像是我能寫出的東西,作者是誰,我不認識。

我曾走過一段文青一詞尚未流行時,卻可以被稱作文青的時代。

寫詩,寫散文,隨便一首歌,都能譜出一段短篇故事。

那是內心既掙扎又洶湧澎湃的光陰歲月,是青春,是懵懂無知又傻又天真,愛無病呻吟卻也吟得可愛的過去。

我在連絡本寫過一篇關於風箏的新詩,自詡為青春的風箏,愈飄愈遠,抓不住掌心。

我曾留戀古人悲壯激昂的戰詩,大江東去浪淘盡的日子。

我曾愛上西方奇幻那般綺麗不可思議的羅曼史,你穿著華麗西服,我著蕾絲長裙,我們在倫敦的橋上漫步,走過一個不存在的紀元。

我迷戀過男歡女愛,愛過只有肉體而無靈的關係,愛過因情愛而使肉體疼痛流血的異戀,愛到鑽心腕骨鼻酸落淚。

也迷戀過,你我橫越一切困難,超脫性別的枷鎖,超脫一切,愛得如此翻天覆地義無反顧,卻緊守社會正義。

這麼多個我,存在過比繁星還錦簇的角落,多到我無法一一拾回,那些失去的碎片,彷彿我還留在地球,他們卻如流星離我遠去。

這便是生活吧,我厭惡那個自己,卻也懷念他,愛著逐漸蛻變的自己,卻也不認得他。

人生要走到哪一個地步,我才能補齊所有的缺角,我想或許補不齊了,但留下那些尖銳割手的缺角,也是挺美好的一件事。

畢竟我還是愛著這樣得自己,無論我對他有多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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