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怨脈心想,這一看就是刁鑽中年男人的寡居。
塞得亂七八糟的書架,牆上還掛著意味不明的油畫,他沒看到與女人的合照,床頭櫃上倒擺著一副眼鏡與一隻詭異陶瓷狗的紙鎮。
沙皮狗?
嘎吱。
浴室的門被推開,水蒸氣衝了出來。
甫一轉頭,緊緻的臀線納入眼簾,就一個中年大叔來說,能有這樣緊繃的屁股算是難能可貴。
江林抽出一條毛巾圍在身下,才抬頭,就對上那雙直勾勾的眼。
他發誓,如果這小鬼敢朝自己吹口哨,他會把他扔進漢江。
「大叔,來床上吧!」解怨脈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江林毫無動搖地走到書桌,他把自己塞進單人沙發,床上的人發出不樂意的聲音,江林一把抓起桌上的菸盒,猛吸口菸強壓心中的悔意,同時也感到疑惑,他到底是被什麼鬼迷了心竅,才會把麻煩帶回家。
灼灼的視線總往自己身下瞟,於是順著對方的意,吐出口煙後問。
「你想要怎麼做。」
解怨脈笑道:「你不是警察嗎?」
「現在不是。」
「因為沒有穿制服?」
刑警不需要穿制服,但江林懶得多費口舌。
「就算全身脫個精光,你也扳不倒我。」
解怨脈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毛,一溜煙已跑到江林身邊。
「看來是要我在下面了。」
江林揚起眼。嗤了聲。
「想在上面?下輩子吧。」
「……這可不好說。」
修剪整齊的指甲從臉上輕輕滑過,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帶著挑釁的味道,解怨脈把將江林的雙手按在沙發上,夾在指間的煙燒一截灰,險些燙手。
這是個愛吊人胃口的壞小子,總是在唇瓣即將貼合時帶著惹人厭的笑容後退,江林心想要是再早個五年,他或許還吃這套,再早個五年,他或許還有心思配合玩玩,然而現在,他早就厭煩聽命從事的滋味。
煙早燒盡,只剩尼古丁的味道在空中飄溢。
當解怨脈意會到時,壓在身下的男人已反手握住自己的手腕,那大叔一臉不苟言笑,雙眼卻滿是勝利的味道,就像是故意失手抽了不該抽的那塊樂高積木,解怨脈的身體猛地失去平衡,渣人的短鬚刺在臉上,在強壯而厚實的胸膛裡陷下,溫熱且獨特的氣息撲鼻而來,突然間只覺得嗓子上火,渴得發疼。
江林咬上了解怨脈的嘴唇,像是啃桃子似的,要從口中榨出汁。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擴散,屏住呼吸,嘶地剝開喘息聲裡赤裸裸的情慾。
解怨脈支手撐地,用力翻身跨坐在江林腰上,立場對調的江林仍一派輕鬆的模樣。
「沒脫褲子就敢上來?」
解怨脈瞇起眼,用力坐下。
「……混蛋。」
不像是愛撫更像是打架。
或許是體格的優勢,身高略遜一籌的江林仍把解怨脈制伏在地,他騰出一手抓住對方的褲腰,不知何時解開的褲頭扯下一半,襯衫捲至腰腹,露出柔軟卻比女人更為強韌的腰脊線條,江林不由自主地貼上手掌,順著脊椎一路拂至後頸。
突然變溫柔的舉動,觸電似的,解怨脈倒抽一口氣。
見這小鬼耳垂紅得滴血,江林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害怕了?」
身下的人發出嗚嗚聲音,江林沒有聽清,壓上整個身體,下巴卡在頸邊,慾望抬頭,身下的毛巾早就不翼而飛。
解怨脈露出爽朗的側臉。
「怕,就怕你不行啊。」
真是找死。
*
當江林醒來,發現只剩他一人躺在地上,身上還蓋了件外套。
要不是渾身痠痛,手臂上滿是齒痕,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特別荒唐的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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