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氣突然竄進被窩,江林皺起眉頭,下巴緊緊抵著棉被,用腳跟踹向不速之客。

「會疼的哪,隊長。」

壓低了的聲音在耳邊摩擦,解怨脈用冰冷的手掌與腳背愉悅地偷食江林的體溫,那凍的像冰棍的手指貼到腰上,江林一個哆嗦,碎罵著在被窩裡翻身。

「混蛋,去自己床上睡。」

解怨脈一秒拒絕。

「不要,我要跟隊長睡。」

一向不把解怨脈踹下床誓不甘休的江林這回卻退而求其次。

「那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再上來。」

聽起來很誘人,但解怨脈嘴角一撇。

「不要,隊長一定會趁我離開時把門鎖起來。」

 

江林的太陽穴在抽痛,解怨脈這回像貪玩的孩子,一下把手心貼在江林的肚皮上,對方像觸電般渾身一震,接著又把手心覆到江林胸上,同時還發出低笑聲。

 

有些人就是要真得挨揍後才知道乖。

當某人正閉著眼睛感嘆這個天然暖爐真的好棒的時候,江林一把掀開棉被,抓著解怨脈的衣領把他拖下床。

「隊長你不冷了?」

穿著短褲的江林緊咬牙根道:「閉嘴。」

 

解怨脈站在浴室門口,看光著腳踝的江林給他弄熱水,他歪了下腦袋,很是欣賞這般家庭劇裡妻子給丈夫放熱水的模樣,但眼前的大男人可不是小妻子,解怨脈雙手環胸,望著站在水蒸氣裡的江林。

「……隊長,這是要跟我洗鴛鴦浴?」

江林深吸一口氣,反手抓了肥皂砸過去,同時用命令的口氣。

「你、給我過來洗澡。」

「好啊……但是為什麼啊?我有很髒嗎?隊長你是在嫌我髒嗎?」

再不阻止他,這小子就要開始演小劇場了。

「解怨脈。」

「是。」

「你給我脫光了過來。」

「……呃,好!」

 

 

江林立刻就後悔了。

緊緻的腹肌與大腿線條映入眼簾,這小子就連脫衣服都是那樣俐落好看。

江林甩了甩頭,慾望這東西太可怕,唇舌莫名有些燥熱,簡直是鬼迷心竅。

他沒等對方脫掉最關鍵的那一件衣物,便故作淡定地起身說:「記得把身體擦乾再出來。」

很好,就是這樣,用隊長式的關心完美地劃下句點。

 

江林對自己的表現頗是滿意,但他有些大意了,畢竟身後的那位,發起神經陰間第一。

一注溫熱的水流在背後擴散,滴滴答答地流進短褲。

江林慢慢地轉身,慢慢地,就像閻王摸鬍子時那樣緩慢。

 

罪魁禍首笑得像清晨的陽光,解怨脈光著膀子抬起左手敬禮,右手上的蓮蓬頭仍嘩啦啦地流著熱水,嘩啦啦地江林心中湧起一股熱流。

 

「隊長抱歉,不小心手滑了。」

「手滑?」江林瞇起眼睛。

「可能也是因為我的腦中不小心有些念頭滑過去,所以……」解怨脈抿著嘴唇,一副你懂的模樣。

「念頭?」江林拔高聲音,「我難道沒有說過你不應該有任何念頭,你應該否決並且懷疑這些念頭的產生嗎?」

 

解怨脈頷首,一臉悲壯地用左手打右手。

「隊長,但手他不聽話啊!」

真是反了,他的護衛,陰間最強護衛,大概是由1%的智力與99%的戰鬥力所構成,不,他倒希望能分一些戰鬥力去補強解怨脈的成熟指數。

江林覺得太陽穴在抽痛,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大概就是在說解怨脈吧。

 

「隊長,既然都濕了,就一起洗洗吧!」解怨脈張開手大方地邀請。

「不用,我換身衣服就行。」

 

「哎咕,這手怎麼回事,怎麼又滑了呢!」

「你小子!」

 

江林抹了把臉上的水,這下可全身濕透,白色T恤緊緊貼在肌膚上,勾勒出胸膛與腹部的形狀。

解怨脈笑得沒心沒肺,江林用力甩去手上水珠的同時瞬移到解怨脈面前,胳臂用力圈住解怨脈的頸子。

「再笑,再笑,我讓你笑!」

「隊長投降!我投降!」解怨脈彎腰輕拍江林的手臂,他的身子前傾,拽著兩人的體重跌進浴缸,寬厚的肩膀敲在白色瓷面上,江林半個身子埋在解怨脈的懷裡,他雙手撐在浴缸邊緣,深怕一不小心兩人會把浴缸晃翻。

 

事後回想,總覺得解怨脈是故意的。

 

「沒事吧?有撞到頭嗎?」

「嗯,好痛。」

江林聽了皺起眉頭,原本就已經夠傻了這回會不會變得更傻?

他向前去摸解怨脈的後腦,溫熱的鼻息噴在臉上,癢癢的,像根羽毛在心上撓。

沒傷口沒流血,應該是沒事。

江林剛要抽身,一雙強而有力的胳臂便纏了上來,圈在江林腰上。

「隊長,這樣有變得比較溫暖嗎?」

 

一聽就不對勁,經驗已十足老道的江林冷著臉,努力拉開彼此的距離。

「我已經被你氣得血壓飆高,需要降溫了。」

「……還可以更高喔,血壓」

 

最後一個音節被餵進江林嘴裡,解怨脈總是喜歡兩三次的蜻蜓點水後,再進行像是交換氧氣那樣的深吻,吻得他摸不找南北,只能抓著眼前的救命浮木載浮載沉。

「喜歡嗎,隊長?」

這該怎麼回答?

眼裡氤氳著水氣,目光很深很沉,他在對方眼裡看見一團亂的自己。

接吻原本是他江林公子的強項,他曾經笑過解怨脈吻得很笨拙,導致對方有事沒事就來找他練習吻技,現在要被比過去了,他江林公子可不服。

 

「給我過來,臭小子。」

他喜歡在嘴唇即將碰上前拉開距離,喜歡看屬下眼裡的那點小焦躁,喜歡屬下迫不及待地追上來吻的感覺。

水花濺出浴缸,每一個吻都像燃起火花的爆竹,點燃每一寸肌膚。

不知道是自己還是解怨脈撞開了水龍頭的開關,頭頂上的蓮蓬頭撒下熱水,打濕了江林公子的臉。

解怨脈吸吮著江林耳後的一小塊皮膚,那是他像哥倫比亞發現新大陸一樣,在這男人身上所發現的最細緻柔滑的皮膚之一,他喜歡每一次親吻那裡,隊長都會發出輕哼,他喜歡同時將手掌貼在隊長的腹上,感受陰間最強使者對慾望的渴望。

 

他是不是變壞了?但那都是隊長害的。

衣物已全數退去,指甲搔過江林的後背,他的隊長身子微微一顫抱緊了自己,解怨脈揚起淺淺的笑容,撈起江林讓他坐在自己身上。

雙方都十分清楚彼此的下身有多麼滾燙,尷尬嗎?不尷尬,這只是慾望。

「可以嗎?隊長。」

江林哼了聲,啞著聲音道:「再拖拖拉拉,就換我上你。」

話音甫落,江林便倒抽一口氣,堅韌的身體像是被利刃劈開,身下的溫水仍不足以做潤滑,他能感受到解怨脈是同樣難受,明明已經吃到嘴裡了,卻得先經過一番忍耐才能品嚐。

 

「你、動起來。」

「可是……」

「別廢話,快點。」

 

99%的體力與1%的智力恰恰能構成一個屬於江林的解怨脈。

解怨脈掐著江林的腰桿,聽話的活動起身體,最一開始的疼痛在隨著規律的節奏逐漸淡去,解怨脈的性器緊咬著江林的內壁,填滿並毫無死角地輾過每一寸土地,直到撞上令人渾身發麻的地方。

「隊長。」

他按著那個點刺了進去,江林的腰一下子就軟了,他掛在解怨脈身上,用僅存的理智低語道:「你還等什麼?」

這是個壞小子,聽了命令就會死命執行,他毫不留情地幹著,每一個前進與後退都不曾離開過江林的敏感處,那刺激令人發狂,江林把臉埋在解怨脈的頸窩,當呻吟快要滾出喉嚨,他就會張嘴咬住解怨脈。

 

腸內的一陣痙攣狠狠勒住解怨脈的性器,肩上的疼痛與性器的疼混在一塊,汗水與花灑的熱水合而為一,他的隊長突然繃直了背,發出細膩的悶聲,緊接著溫熱的精液射到了解怨脈的腹上,江林還沒停下,解怨脈挺了腰又用力捅了進來。

 

「等、等等……讓我、喘、喘口氣。」

「不要喔,隊長。」

不斷的痙攣令腦子一片空白,江林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叫出聲,不記得自己到底射了多少次,只記得嚐到了解怨脈的舌頭,像條狡猾的蛇連自己的最後一點精氣都要勾去。

 

 

再下一次睜開眼睛,人已回到床上,暖氣呼呼地吹,解怨脈躺在自己身旁坦露肚皮,連棉被也沒蓋。江林撐起痠痛的身體,腰側印著兩抹發青的指痕,他望著呼呼大睡的解怨脈嘖了一聲。

「睡得真好。」

解怨脈仍閉著雙眼,大概是睡迷糊了嘴裡發出不明的聲音,結實的臂膀一個翻身把江林圈到身邊。

 

「嘖,睡得真假。」

對方微微揚起的嘴角,還帶著紅腫的傷口。

江林哼了一聲,俯身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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